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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你怎麽可以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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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歹還有幾分理智讓自己保持著淡定, 所以讓人看上去就只是正常的高興,可其實他心裏已經覺得自己快成神經病了。

她那只手還握在他手上,她的手心軟得不像話, 許硯柏反手握住, 他好歹還保持著幾分儀態點點頭, 應道:“好,我們談戀愛。”

林清妙也忍不住笑起來,她道:“那你現在就是我男朋友了。”

“對, 我是你男朋友了。”

林清妙掃到他胸前那解開的扣子,她剛剛就發現了, 風吹起來, 不僅會露出他的鎖骨,還能露出一點他的胸口肌肉,太好看了, 不行!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 那她就有理由管了。林清妙便湊近一點, 將他解開的扣子一顆顆扣上。

許硯柏不明所以, 她扣上之後滿意道:“這樣好看。”

這樣稍微有點熱,可現在他誰他媽還有心思在意其他, 滿腦子都想著林清妙找他談戀愛了這事兒。

“好了,時間不早,我們回去吧。”林清妙提議道。

“好。”

林清妙一轉身手卻被人握住,寬大的手掌, 帶著一點薄繭, 林清妙看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又側頭向他看去,他目視著前方, 另外一只手插在褲兜裏,表情酷酷的,一派自然又理所當然的模樣。

林清妙不太好意思低下頭,由他牽著手。

天色將晚,有鴿子刷刷刷從旁邊飛起,路燈次第亮起來,遠處霓虹閃爍,廣場上開始放音樂,一首歐洲古典樂,有一種古代宮廷的浪漫感。

許硯柏本以為在銘鷹周年慶上他的謊言被戳穿,他就要GG了,雖然後來她答應了留在他身邊,他清楚只因她念在他找她回來又幫她照顧父母的份上,他本來想只要她留在身邊就有機會,可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麽快,還是她主動提出要談戀愛。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啊,她可是林清妙,天之驕女,渾身光芒,他只能仰望著,無法觸及的人。

可現在,她的手被他牽在手裏,她的手可真軟啊,牽著就不想放開。兩人手牽著手從廣場穿過,直到上了車手還沒松開。

許硯柏總覺得眼前一切不太真實,還沒太回過神來。

所以上車之後他猶豫著又問道:“你真願意和我談戀愛?”

“當然啊。”林清妙不懂他為什麽還這麽問,“怎麽了?你不信我?”

“沒有。”許硯柏將頭轉到一邊,手肘靠著椅背,手指抵在鼻端剛好擋住那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卻堆滿了笑。

許硯柏的掌心滾燙滾燙的,兩人牽著手沒一會兒林清妙就感覺手心濕濡了。林清妙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這樣牽著不太舒服啊?”

許硯柏正了一下面色,回頭問她:“你不舒服嗎?”

“沒。”

“我也沒。”

於是就一路又牽著手回到家裏。阿姨已經將晚飯做好了,兩人這才松開牽著一路的手各自去洗手吃飯。

林清妙能感受到許硯柏的喜悅,就比如吃飯時,她只要向他看過去,必然能對上他含著笑意的眼神,反正就是總能看到他笑,要麽就對著她笑,要麽就低頭吃飯的時候笑,就只差在臉上寫著“我心情很好”幾個大字了。

他開心,其實,林清妙也挺開心,從今天起,她就有男朋友啦,告別了母胎單身23年的命,終於交到一個男朋友,怎麽不開心啊。

林清妙這一晚上激動到半夜才睡,一晚上都在回想著今天的事情,被他牽著的手,聽他說著他曾經多喜歡的話,每一個細節都能讓人激動到戰栗。

趙秀秀訓完了剛出道不太懂事的幾個藝人出來,助理告訴她銘鷹的總裁來找,正在她辦公室等著,蔣千俞找上門來趙秀秀一點都不意外,她甚至知道蔣千俞為什麽而來。

趙秀秀推開辦公室的門,果然看到蔣千俞站在她辦公室裏,他靠在辦公桌上,手上夾了一支煙,趙秀秀已經很久沒見過蔣千俞抽煙了。

“喲,大忙人蔣總怎麽來我這小破廟了?”

蔣千俞也不跟她繞彎子,直接問她:“你早就知道林清妙回來了對吧?”

“是啊。”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和於小姐不是打得火熱嗎?告訴你敗你的興頭?”

蔣千俞面上騰起怒火,他將煙頭發洩一般在她辦公桌上摁滅,隨手丟在垃圾桶中,他說話的聲音裏也不免帶了幾分火氣,“趙秀秀,你在故意報覆我是吧?”

“我報覆你什麽啊?你別想太多。”

蔣千俞平覆了一下怒火,沖她道:“我知道我那次因為於貞太過沖動說話傷害到你,很抱歉。”

趙秀秀詫異看了他一眼,她和蔣千俞從小一起長大,知道這個人的性子,天之驕子嘛,難免驕傲,很少看到他主動認錯道歉。

趙秀秀卻並不領情,她語氣嘲諷,“真是沒想到,堂堂蔣總也會低頭道歉,不過你這突然而來的道歉讓我很惶恐啊,你就直接說了吧,找我什麽事?”

蔣千俞道:“我知道你最近想讓藝人上蘭臺的節目,我跟蘭臺高管認識,我可以幫忙說一聲,還有,你新一期藝人的培訓,我可以給你投資,你想要多少投資都可以。”

這倆條件,不得不說,真是大手筆,而且確實非常誘人。

趙秀秀問道:“條件呢?”

“幫我把妙妙約出來。”

趙秀秀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那可不行,我上次把妙妙帶到宴會,要不是許哥看在妙妙份上我怕是早被他撕了,要是我再將妙妙約出去,那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怎麽?你覺得我不敵許硯柏?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麽樣。”

“那也不行。”

蔣千俞目光微瞇,“說到底就是不肯幫忙是吧?”

“是啊,不肯。”

蔣千俞從趙秀秀工作室出來的時候,一張臉黑得快要滴出水來,他將外套脫下,領帶隨意扯開,冷聲吩咐司機開走,司機嚇得顫顫巍巍的,差點沒打燃火。

正在工地上指揮工人忙得熱火朝天的王璽被人叫到休息室看到坐在裏面的蔣千俞時,挺意外的。蔣千俞平時很忙,今天可是工作日,怎麽有空跑到他這偏遠工地上?

“你怎麽來了?”王璽問他。

蔣千俞微微擡眼看過來,目光帶著冷意,王璽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心裏暗道不妙,他能感覺得出蔣千俞此刻心情不太好。

“妙妙回來的事情,你知道嗎?”

王璽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應道:“知道啊。”

蔣千俞面色更沈,“你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許哥交待了,我也沒辦法。”

“許哥?你和許硯柏的關系什麽時候變這麽好了?究竟誰才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王璽小聲道:“許哥這幾年可對我幫襯了不少啊,我總不能吃裏扒外吧?”

“吃裏扒外?你覺得我是外他是裏?”

“我可沒這麽說。”

“那你為什麽不將妙妙回來的消息告訴我?合著就我一個人最後知道?所有人都把我當傻子?”

王璽道:“告訴你幹嘛,你當時不是已經和於小姐在一起了嗎?”

蔣千俞被他給堵了一下,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平覆情緒,說道:“我那時候並不知道她還活著。”

“活不活著又怎麽樣,你都已經和別人在……”

“王璽!”蔣千俞冷聲打斷他,“我來只問你一句,你還當我是兄弟嗎?”

“當啊,怎麽不當?”

“既然還當我是兄弟,幫我將林清妙約出來。”

王璽卻立馬否決道:“可別,我要是敢這麽幹,許哥會立馬砍死我的。”

“那你就不怕我砍死你?”

“……”

王璽被夾在中間,覺得自己簡直裏外不是人,他道:“千俞,你也不要怪我不幫你,說句良心話,妙妙是許哥找回來的,許哥到處找妙妙的時候你在幹什麽?說不準是在哪裏快活呢!現在妙妙找回來了,你就想撿這個便宜?哪裏有這麽好的事?”

“我為什麽不能?他是我的妻子我為什麽不能?”

蔣千俞咬牙切齒,低吼出聲,鋒利的氣勢逼得王璽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

王璽頂著他的目光,硬著頭皮繼續道:“她早就被你宣告死亡了。作為你妻子的林清妙早就死了!更何況她現在沒了以前的記憶,一心只信任許哥,你又何必呢?既然跟於小姐在一起,那就好好在一起,各過各的不好嗎?”

“我只問你一句王璽,幫我嗎?”

分明就是威脅的語氣,可王璽還是梗著脖子搖頭,“我幫不了。”

又是一次無功而返,蔣千俞面色陰沈了好一會兒才吩咐司機開走。

楊蕓大晚上聽到有人敲門,她正納悶誰這麽晚誰會來,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蔣千俞,她頓時楞住。

楊蕓很意外,蔣千俞怎麽來這裏了,還這麽晚過來?

蔣千俞很禮貌打了聲招呼,恭敬道:“媽媽,好久沒來看您了,您身體還好嗎?”

楊蕓對他沒什麽好面色,冷著臉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來看看您。”

楊蕓冷笑一聲道:“有什麽好看的,你和妙妙已經結束了,你以後也別叫我媽。”

蔣千俞依然耐著性子說道:“其實我今天來找您也是有一件事情要和您商量,您應該也知道妙妙回來的事情吧?”

楊蕓眉頭一擰,“你怎麽知道了?”

他猜得沒錯,看來楊蕓也是知道的,合著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是沒人告訴他。

蔣千俞平覆了一下情緒又接著道:“她現在失憶了,被一個叫許硯柏的人騙得團團轉,許硯柏您應該也是見過的,他是我的朋友,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楊蕓道:“我對硯柏怎麽會沒有印象,妙妙失蹤這些年,這孩子可常常來探望我。”

楊蕓這話將蔣千俞驚到了,許硯柏經常來探望楊蕓,他怎麽不知道?而且楊蕓似乎對許硯柏也頗有好感?

他可真是小看了許硯柏啊,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偷偷找林清妙這件事瞞著他,連來探望他的丈母娘這種事情也瞞著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大概要讓你失望了,妙妙和硯柏在一起是我同意的。”

楊蕓的話熄滅了蔣千俞最後一絲僥幸,他此行確實是想通過楊蕓的幫忙,可他沒想到許硯柏竟將楊蕓也“收買”了。

“你還有事嗎?”楊蕓問他。

蔣千俞按捺住怒火,說道:“我今天就是來探望一下您的,既然您身體健康,我也就放心,我先走了,保重。”

蔣千俞上了車,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一拳頭砸在前方座椅上,嚇得司機抖了一下,腰板僵直著一動也不敢動。

許硯柏啊許硯柏,心機竟然重到這個地步,虧他還一直將他當好兄弟。

蔣千俞平覆了一會兒心情,才沖前方助理問了一句,“馬天雄那邊怎麽說?”

助理戰戰兢兢回道,“馬天雄說他願意為蔣總效勞。”

蔣千俞冷笑一聲,“還以為你多厲害呢,還不是養了一條會反咬的狗。”

蔣千俞回到家中,幫傭告訴她,於貞小姐來收拾行李,收拾完就走了。蔣千俞只是淡淡點頭,他已經沒心思去考慮那麽多了。

他走到那扇一直緊鎖的門前,他不準別人靠近這裏,這裏面全都是她的東西,只有他和她才能進。蔣千俞用指紋解鎖,他推門進去,並不是很大的房間,四周靠墻放著架子,架子上面堆著她的東西,她收集的娃娃,她的照片,還放著一個密碼箱,密碼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也不知道裏面藏了什麽東西。正對門是一張書桌,書桌前擺著畫架,這裏原本是她的工作室,她離開之後他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這裏,再將它徹底封存起來。

此時,他站在架子上,正對面是她的照片,照片裏的她笑容燦爛,她總是愛笑,她笑起來的時候能把人的心都暖化。

明明知道她還活著,明明知道她就在不遠的地方,可偏偏就是見不到她,他從未如此被動過,這種束手無措的感覺真是要命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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